两人对眼一望,皆是一滞。
他们都没想到,自以为的萍水相逢,实际上是故人重逢。
“你跟小时候长得不大一样了,”乔婉娩撑了下石头,“不过,还是有相似的样子。”
当然,都一样的侠肝义胆。
“你也是,”李相夷看她一眼,“我一下没认出来。”
乔婉娩盈笑又道,“你那时给了我很多糖,你还记不记得?”
“我从京城吃到扬州,也没有吃完。”
李相夷摸了摸糖袋子,“我这里有,你要吃吗?”
乔婉娩轻轻摊出手。
她现在喘症缓过来,口腔里发涩发苦。
李相夷往她手心搁了好几颗。
乔婉娩收在手里,剥了一颗推嘴里,清甜的味道弥散开来。
“跟以前一个味道。”
她后来在扬州买过许多种糖,全不似这种味道。
顿了顿,她补充,“你还是这么爱吃糖。”
五年了,变大孩子了,腰间还挂着糖袋子。
李相夷有点失面子地挠挠头,“其实我现在不怎么吃了。”
乔婉娩折着糖纸,没有信。
调转话锋道,“李先生后来怎样了?”
她随父母回扬州回得早,也不知皇城司抓了李莲花后如何了。
反正,她直觉那样温润如玉的一个人,不像坏人。
多半,是皇城司的问题。
“没事,”李相夷答,“他好得很。”
“皇城司找他,就是给宫里的贵人治病。”
乔婉娩了然的样子,“能进宫给贵人治病,他医术应该很好吧。”
李相夷卡了卡,“……这个不好说。”
老狐狸的医术怪得很。
你说他好吧,连中风这种普遍疾病都不懂处理。
你说他不好吧,有些疑难杂症又能解决。
而且,惯会坑蒙拐骗。
“反正,”他衷恳地建议,“你若生了病,别第一时间找他就行。”
在他第一次知道李莲花是个大夫时,大徒弟就是这么告诫他的。
这话一直以来,都颇为受用。
乔婉娩茫然地点点头。
不至于吧。
那位葛老伯的骨头,李先生都能给掰回去。
默然片刻,她落目在救她的那把剑上,“我记得你那时用木剑。”
“什么时候换的?”
“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叫什么名字?”
“十三岁那年换的铁剑。”李相夷拇指搓下剑鞘。
“这柄剑叫少师,是前些日子,去神兵谷新打的。”
“你的浣月呢?”他问。
印象里,阿娩姐姐在京城时,就使铁剑了。
那剑寒凉如水,出鞘之声若雨链泠泠,是柄好剑。
他那时一见,很是艳羡。
心里想极了,能快些使上威力更大的铁剑。
从越城回云隐山后,他便问师父,“师父师父,我可以用铁剑了吗?”
漆木山晃脑袋,“不急,把你的木剑练好再说。”
“好吧。”他略显失望。
但还是听话地抱着木剑,往竹林里练剑去了。
乔婉娩有些讶然,一面之缘的人,五年过去,竟还记得自己的剑名。
“与那采花贼打斗时犯病,落镇子里了。”她道。
“那待会,我帮你去找找。”李相夷热心道。
乔婉娩“嗯”了声,“多谢。”
“不客气。”
“对了,”李相夷想起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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