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看到东哥的书信,倍感亲切与温暖。母亲走后,东哥姨妈总会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出现。在此关键的时刻,东哥姨妈竟在自己身边,他的眼眶热泪奔涌,连忙召来店主询问。

“这里可住着一位出家师太?”

“黄公子一行入驻的第二天,就有一位行脚尼姑也住下了。”

“她在哪里?快带我去拜见!”

“她在寅时与卯时交接时刻就了,临行叮嘱若有人问她,便把此物转交。”店主说着从怀里捣出了一个黄绸缎包着的黄色绣红荷的锦囊。

皇太极接过一看,绣工是东哥姨母的。打开锦囊,在艾叶与玫瑰花瓣中间有一张卷起的字条,打开来,两句话引入眼帘:莫寻莫找安心大事,顺天安地自会相见。

皇太极知道东哥的秉性,磨难使她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强大的内心,独来独往不愿节外生枝是她的风格。皇太极将字条连同自己房间桌上发现的信,一起装进锦囊,放在胸前衣袋里,含泪默默望着天花板,示意店主退下。

魏汉卿与朝廷官员见过面后,皇太极与柴桑在望月楼旁边的“聚仙楼”小酒馆小酌。之后,皇太极在望月楼宴请江湖友人,将四位师傅归程精心安排。

辞别四位师傅,皇太极陪范文程到了沈阳。

一进范文程家门,就见范文程的妻子在院中央洗衣服。见了范文程先是一惊,然后淡淡地说:“你留下信不辞而别,立誓不出息不回家,可你还是落魄而归了。”

“大嫂,何以见得范大哥落魄而归?若是衣锦还乡呢?”皇太极微笑道。

“这位兄弟,看你的穿着言谈,该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怎不知衣锦还乡的人都是敲锣打鼓、前呼后拥而来,哪有这样穷酸倚门的?”

“看来大嫂喜欢听戏文,说的都是戏文上的事呀!”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戏文上的事哪个不是世上事的写照?难不成你这范大哥封了宰相衣锦还乡?”

“我看范大哥就有宰相的气度和才能!”

“哎呦,哪里来的算命高手呀,快看看我家最近有啥喜事?”范文程的大嫂走过来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皇太极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他在一起的人会有多大出息?什么算命高手,怕是江湖行骗的高手吧!”范文程的妻子鼻子里哼了一下说。

“你家的大喜事是将来文程兄位列朝臣,小喜是近期你家相公谋了一个不错的差使。”

“我家相公天道酬勤,近日确实鸿运高照。你的文程兄没有生在红毯上,不当乞丐就万幸了,若你俩闲的慌,玩一回过家家,过一把位列朝班第一臣的瘾,也是一件梦里吃西瓜的美事儿。”

“若不是沾大哥大嫂的光,我们娘们也快沦为乞丐了,嫁错郎遭大殃,娘家的门这辈子没得踏了。”

皇太极望了望两个嘲语丰富的女人,哈哈一笑说:“谁沾谁的光,天知道!”

范文程感到皇太极笑语中的气愤,连忙说:“黄贤弟何苦为我动气,快进屋吧!”

“乾坤实不知范兄如此难心,门难进,话难听。哎,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仁兄先拿着家用。总有一天,文程兄会坐在这屋的上厅堂,受全族人跪拜。”皇太极将银票塞到范文程手中,握着对方的手泪光闪动。

次日,范家老大为商行书写《弟子规》《增广贤文》日进十两银子的差使莫名其妙取消了。有人上门以每天十二两银子的高价,请范文程到附近的私塾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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