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昨夜被几个衙役闯入家中不由分说地锁到了县衙里,叫唤几句便被那看守自己的官媒婆掌嘴,又熏了一夜的尿骚味,只得闭了嘴战战兢兢熬到了此刻。突见屋子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衣饰虽是简朴,看着也甚是美貌,只脸容严肃,一双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竟似能看透自己一般。不知道她是何人,一下又紧张起来,想站起身来,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已是被绑得几近麻木了。

许适容到了王氏跟前,将她身上绑着的绳索尽都解了去,王氏揉着自己发麻的双手,又惊又疑,连道谢都忘了说,只呆呆地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

许适容蹲到了她面前,问道:“知道为什么捉你来此吗?”

王氏垂下了眼睛,微微摇了下头。

许适容嗯了一声,站了起来道:“跟我过来,给你瞧样东西。”

王氏见她不似那官媒婆般凶神恶煞,一进来就给自己松了绑,此时又叫跟她去看东西,口气也甚是缓和,心中已是微微有些放松了下来,便又揉了下腿,撑着床脚站了起来,跟着许适容慢慢走了出去。

门口那张大和官媒婆见许适容带了王氏出来,虽是满心疑虑,只也不敢开口过问,只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许适容带着王氏拐了个弯,到了前衙的一处边角之处,指着扇门道:“东西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下。”

王氏有些不解,只也照着许适容的话,伸手推开了门,见里面阴暗一片,透着股霉气,那脚跨过了门槛,抬头只一眼,便尖叫了起来。

面前的地上,赫然摆放着一具森森白骨,头颅处的两个巨大眼窝深陷进去,似是阴阴地在注视着自己。

王氏复又尖叫一声,浑身汗毛直竖,转身便要跑,却被许适容拦住了去路。

王氏紧紧闭上了眼睛,吓得瑟瑟发抖。

许适容看了她一眼,慢慢道:“地上的这具尸骨,是在昨日城外的一处矮坡下挖到的,被埋在了个坑里。”

王氏方才那腿就被绑得气血不畅,勉强才走到了这里,此时听到这话,早是软坐在了地上,拼命扭转了头过去。

许适容仔细看了下她的神色,这才道:“你知道此尸骨是如何被发现的吗?”不等王氏回答,又续道

,“那田地的农人前夜做梦,梦见个人,自称城中的麻瘸子,说自己躺在他家田地下已是三年之久,气闷得很,叫挖了出来帮着葬回祖坟去。那农人醒来,这才拿了锄头去挖,果真便挖了出来”

王氏又大叫一声,两手捂住了自己的头。

许适容声音转高道:“王氏,麻瘸子三年之前失踪,你到处对人说他是因与你拌嘴后负气出走的,如今他自己却托梦叫人挖出了他尸骨,你作何解释?”

王氏一抖,那手慢慢地放了下来,看着许适容颤声道:“我我当真不知瘸子瘸子他当年确是与我拌嘴了一气之下才离家的,许是到了城外,被盗贼掐死了再掩埋,也未可知”

许适容摇了摇头,站了起来道:“王氏,我方才我并未说那麻瘸子是如何死的,你为何一口咬定他是被盗贼掐死?”

王氏浑身一战,急忙道:“我方才不过是随口说的,夫人莫要当真”

许适容微微笑了下,从袖兜里摸出了那块虎纹玉佩,递到了她面前道:“这东西,你必定是见过的吧?”

王氏看了一眼,面色更是惨白,只仍是用力摇了摇头。

许适容叹了口气道:“王氏,知县大人之所以没在公堂审你,不过是怜你一弱女子,想来也无杀那麻瘸子的力气,要给你留些颜面。只可惜你一心想替人隐瞒,那人却无怜你之心,早就在知县大人处将罪责都推在你身上了,说麻瘸子是你趁他熟睡扼喉而死,他不过是为了帮你,才移尸城外挖坑掩埋的。你死不足惜,只可怜你现在的丈夫和那不过一岁多的儿子,如今正在衙门门口哀哀痛哭,任那衙役如何驱赶亦是不肯离去。他们待你如此,你竟能铁石心肠到这等地步吗?”

王氏猛地抬起头来,面上已是潸然泪下,痛哭流涕了道:“夫人求夫人救我”

许适容淡淡道:“你把实情讲来,若人不是你杀的,自会帮你。”

王氏抹了把泪,又看了眼身边的那尸骨,这才呜咽着一一道来。

原来这王氏小名环儿,生母早死,继母贪财收了那麻瘸子的丰厚彩礼,不顾两人年岁相差甚大,一顶花轿便将她送了过去作填房。这王氏虽自叹命苦,只也死了心地跟了麻瘸子过活。初时倒也过得下去,不想前几年,那麻瘸子却是被人引去染上

了恶赌的毛病没几个月便将家当输得七七八八王氏吵闹几句反被殴打只得忍气吞声了下去。有日那麻瘸子的债主城东的徐大官人带了人到她家讨要赌债那麻瘸子闻风早逃了去家中只剩她一人见到这来势汹汹的一帮人正吓得六神无主那徐大官人却是看上了她的样貌不但没打砸反倒是屏退了人软语相慰。那王氏平日和麻瘸子过日子一颗心早成了死水此时乍见到这样的男子对自己温存体贴一下竟是有些心慌意乱一来二去的便偷偷好上了。

那麻瘸子欠了徐大虎一屁股的烂债知道对方厉害惶惶不可终日却是不见对方来讨要还以为自己走了好运哪里晓得那绿帽子已是被叠了几层宝塔高。这日在外被人拉住喝酒醉得在那酒肆倒地而眠待至半夜却是被冻醒了这才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回了家去。那卧房的门却是从里被闩住拍打了几下却是隐隐约约似是听到了男人的说话声立时便心头怒气用力踹了门进去这才发现屋子里的王氏和徐大虎虽是都已经穿好了衣裳只都还有些凌乱。

若是平日那麻瘸子怕了徐大虎的威势或也不大敢闹只此时却是凭了几分酒意怒火冲天抡起外屋里的扁担便朝徐大虎砸了下去。那徐大虎本是个恶霸样的人物绰号小霸王不提防被砸了两下恶从胆边生人又粗壮按住了麻瘸子在地便将他脖子掐住未想却是用力过度一下将他掐死了。那两人见出了人命都有些慌张只那徐大虎很快就定了下来教了王氏对外人的说辞趁了夜半无人回去赶了辆车来悄悄将尸体搬上了车。他在城里有些名头那守城门的听是他说有急事要出城便也放了出去。

那徐大虎虽为人凶霸只此时亦是有些心慌意乱看看差不多了便寻了个坡地慌慌张张地挖坑埋起了尸。待填埋好了泥正要回城猛发现自己腰间与那缚带相连的玉佩不见了

“他起初还有些不放心想着回去再挖出来看看只后来觉着自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慢慢便歇了心思。他对我原本打算的就是露水一场

待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不大往来了,只威逼我守紧嘴巴,说若是被人晓得,我也一道要吃官司。我没奈何,待风头过去了,便悄悄另寻了个人嫁了,不想瘸子竟是冤魂不散

那王氏说着,又已是伏在地上痛哭着起不来了。

许适容出了屋子,叫门口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的张大去叫了文书过来给王氏另录口供,自己便去了后衙,一直等到了快日薄西山,杨焕才回来了,脚步虽还算稳,只面上却红红一片,显见是喝了不少酒。

杨焕见许适容似是在等自己的样子,心中一喜,正要借了酒意去歪缠下,突见她冷冷抬眼扫向自己,面色严厉,那酒意立时便散去了一半,想要开口解释下,突见响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道:“老爷夫人,咱家后院大门抬来了两顶轿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杨焕怔了一下,急忙赶了过去。到了门口,见巷子里果然停了两顶墨绿垂花软轿,帘幕低垂,边上各自站了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瞅着,突见后面绕出了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对着他行了个礼,口称拜见知县大人,又笑眯眯指着轿子道:“在下陈府的管家,我家老爷便是今日蜘蛛楼里做东的那位。方才陪着吃酒的那两位姑娘仰慕大人,我家老爷便买了她们,命我抬到了这里,还望大人怜香惜玉,这才不辜负两位姑娘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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