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拽行的迅猛和突然,让储廷岚和夏染毫无浮出水面的喘息之机,没多久河水便无情地灌入气息凌乱的二人口鼻。

饱受呛溺之苦的二人,逐渐意识模糊。

现下他们只能通过,被沙砾快速扫掠过肌肤后,留在身上的微痛之感,来勉强维持着神智。

不知随着铁链在水中沉浮了多久,就在夏染感觉自己即将窒息晕厥之时,隐约看到储廷岚奋力靠近的面庞。

他双颊微鼓,似是要为自己行渡气之举。

眼看二人的双唇,在被拖拽的起起伏伏中,于昏暗混沌的水中越靠越近。

就在即将相贴的时分,身下铁索的拽行速度突然逐渐放缓。

这时他们的头顶上方浮现出一丝微弱的光影,透过波澜的水面愈来愈强。

出于本能,二人竭力朝着光亮向上游去,终于挣扎着重新探出了水面。

就在二人一边惊魂未定地喘咳,一边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之时,只听到前方传来不怀好意的讥笑之声:

“嚯!又来一对儿不要命的!”

储廷岚和夏染在水中浸泡许久,四肢已疲软不已,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他们便感到自己被粗暴地拉扯上岸,捆在了一起。

而此刻他们才得空发现,原来暗河直通山中一汪寒潭,此潭隐于一墙石山之后,围于吊脚楼中,想必此处便是之前承风、潜风被毒瘴林所隔,而未能深入探查之地。

在止不住喘息的功夫,夏染也不忘抬头仔细扫视此地,虽然已至深夜,但潭边、楼里楼外点满了火烛,灯火通明。

然而,并未见到任何被拐之人的身影。

看来东厂确已提前得知了储廷岚等人的动向,早早布局,不仅转移了楼中的奴隶仆从,还故意派来一群打手守在此处,等着众人自投罗网。

此时,从面前持刀之人的身后,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待挡在眼前的三两打手慢慢散开,这才发现他们背后所绑的,正是承风和小雨,二人不仅口中被塞了布条,看着承风带血的嘴角,怕不是还有经历严刑拷打。

但是潜风和小霜呢?为何不见他们二人的身影?

对于下落不明的二人,此刻的储廷岚和夏染也不知道,是该为此感到庆幸还是忧虑。

“发什么呆呢!”

毫无防备的,储廷岚的后背忽然被带头的那个持刀之人猛踹了一脚。

跟他绑在一处的夏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带倒,瞬间失去了平衡。

眼瞅着自己脸朝地的就要直愣愣往下摔去,在下意识闭眼之时,夏染才发觉自己落到了一处坚实的臂膀之中。

原来储廷岚在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连忙努力侧身,先行一步以背倒地,将自己的胸膛作为缓冲,毫不犹豫地垫在了夏染和满是碎石的地面之间。

夏染看到了储廷岚因为后背吃痛而微蹙的双眉,可因手脚被缚,只好笨拙地起身,跪在储廷岚身旁,正要关心其伤势时,耳后又传来了对方那个领头之人恶狠狠的话语。

“就为了逮你们俩人,害我们这帮兄弟苦等那么久!”

说罢又要对着夏染挥拳相向。

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储廷岚再次努着劲起身,竭力将夏染护在怀中,任由拳头重重落在自己的身上。

“还护?!我让你护!赶快交代,你们究竟是何人?偷偷摸摸来此是何居心?”

似是领头之人的副手此时在一旁也没闲着,咬牙切齿地朝着储廷岚又是狠踹一脚。

“我们是谁?我是你爷爷!特地来此看看我那群甘为阉人当走狗的不肖子孙!”

储廷岚深知,他们一行人陆续出现在此山中隐秘之地,属实很难找到可以让东厂厂公接受的合理动机,于是又使出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拿手伎俩,刻意转移着话题。

此言一出,对方一群打手霎时暴跳如雷。

离储廷岚最近的那个副手,直接径直上前解开了他手腕处与夏染相连的麻绳,一把将其拖行至人群中央,众打手顿时一拥而上肆意泄愤,围着对其卯足全力地拳打脚踢。

“不也和我们一样,狂什么狂!”

“把你能的!现在就算求饶,也不会停手!”

“先把你打服!之后再送你见厂公!”

领头的那个莽汉,虽未参与其中,却冷冷放任手下弟兄们的暴行,站在一旁神色怪异地紧盯着楼院中央逐渐血腥的画面,似笑非笑的嘴角,让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癫狂。

他的眼神很是复杂,像是被人一把扯下遮羞布的恼羞成怒,又像是一种被逼无奈的挣扎不安,还夹着一丝难抗命运的不甘自嘲。

脚风呼啸,拳影交错,被围困其中的储廷岚蜷在地上,闷声不吭,翻来覆去地承受着无情发泄,恍惚中,他仿佛听见熟悉的声线,正一声声急切地唤着山风。

透过不断拳起脚落的缝隙,他瞥见了远处因紧张担忧,在不断挣扎、尝试靠近的承风和小云。

不知又是哪一记重踹,使他控制不住地辗转躬身,正好与不远处夏染四目相对。

那是一种他在夏染身上从未见过的眼神,盈满关切之情的同时,还隐含着无尽心疼,目光灼灼,眼波烁烁。

此刻的夏染,凝眸而视,眼眶发热,看向储廷岚的视线也逐渐模糊。

她深知储廷岚一直在苦苦强撑,之所以没用可能会暴露来历的九虎掌施以反击,只是为了死守他们的真实身份与图谋。

现下,他也的确做到了,成功激怒歹人转移了注意,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针对和怒火,就是没有考虑自己该如何从中身退。

“嘴真硬啊!看来得从这个小娘子身上开刀了。”

许是费力颇久未有所获,领头的打手终是徐徐发了话,中止了中间那群人继续白费力气。

领头之人边说边走向夏染,手中所持的刀刃,泛着刺眼的白光,眼看着就要刺向夏染肤如凝脂的脸庞。

夏染倒是无畏,皮囊而已,毁则毁矣。

只见她似嘲讽般的昂着头,狠狠盯着越走越近的歹人,直勾勾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屑。

“住手!…我说!……还不速速附耳来听!”

储廷岚见状奋力起身,满脸伤痕血迹地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喝止,样子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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