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

Beast黑着一张脸去了军事区,走过两栋楼,走向了车库。绕了两个办公室,他刷脸打开一扇铁门,吊儿郎当地走了进去。

那里面有几个审讯室,装着的是刚刚抓来的人。

“哟,你来了?”

打卡一扇门,坐在里面的男人看到时Beast,乐了:“这么快?不像你。”

“出了点意外情况,我现在手都没摸到。”Beast坐在旁边:“问出什么了吗,山姆?”

“这个不说英语,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的也不是暹罗话,我一点也听不懂。”山姆说:“东南亚这地方的人一张嘴就好像在鸟叫,明明听起来差不多,但你仔细一听,还不如不听。”

“之前抓的时候我也听过,不是缅语。”Beast说:“要不要录下来给8队9队听听?”

“V不会同意的。”山姆回:“他不爱跟友队扯上关系,你不是不知道。”

“啧。”

Beast往后靠:“烦。小熊呢?”

“整理完装备就回去了。”山姆说:“他不爱沾你的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

Beast看起来更烦躁了,抬眼看了看前面被束缚住的人——是典型的东南亚长相,虽然看得出经历过训练,但比起他们两个来说还是显得瘦小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Beast伸手把桌上的记录仪关掉。

“一万美元和一次严肃正经的审讯。”Beast说,用英语,缓慢地开口:“你选哪个?”

对面的男人眼神晃了一下,被Beast看到眼里。

“这个虽然不说,但听得懂啊,山姆。”他看向身旁的战友:“你还是太善良。”

山姆笑了一声,眼神落在了记录仪上。

“我们美国人的确是这样。”

省略具体流程,3小时之后,Beast和山姆把一份初步的审讯结果交给了V。拿着手里的东西,V的眉头都要拧成一团。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说自己是雇佣兵,接受委托来绑架那位大小姐的?”V看着薄薄的几张纸:“把人运到缅甸北部?卖到电信园区里?你觉得这个结论谁会信?”

“听起来是有点离谱,但他们的确就是这个用处。”Beast说:“我检查过他们的通讯设备,只有一个既定的坐标和与下线的单向通讯信号。综合下来,这个说法是可信的。”

“多节点中的一个小项目。”山姆补充:“我们一路跟过去的时候也的确没看到其他支援。”

V理顺了一下,认可了这个说法:“可以,报告就按这个说法写。”

他拿了一支笔,在纸上开始写报告的架构,几秒后又看向Beast:“我们几小时前在曼市,几小时后又出现在靠近边境的地段。你有什么解释吗?”

“嗯……就说我们收到线报,说暹国军方和缅方有可疑接触。我去补一个情报记录。”Beast说:“这么顺下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5个。”V说:“1个不够充分,起码不足以让我们一个小队的人出动。前面3次出现频率要低,后面2个安排在3天内。”

Beast比了个OK的手势:“还得是你啊,队长。”

“屁话少说,赶紧把这件事对付过去。”V拿出电脑,发出逐客令:“你们俩再去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两个队员就这么被赶了出来。Beast伸了个懒腰,而山姆的脚步放得有些慢。

“很奇怪啊,Beast。”山姆问:“V怎么这么严阵以待——之前你围猎的大小姐们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别刨根问底了,知道太多对我们都没好处。”Beast摘下了面罩:“呼,真是热死了。”

一头亮眼的金发被解放出来,Beast深深呼吸,抹了一把脸。山姆别过头去,没有直视Beast。

年轻男人甩了甩头,睁开眼睛,迎着灯光,一蓝一绿的鸳鸯眼被镀上了一层暖色。Beast笑了一下,本就精致的五官带上了一股活色生香,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山姆对他烧包的性格颇有微词,但也不能否认这家伙的英俊:“你又开屏了。”

“不能说又。”Beast说:“你可能不信,我在小公主面前并没有机会展示我本来的脸。”

“V给你下禁令了?你上次去逗弄暹国皇室的小姑娘也没见V这么紧张啊。”山姆感叹了一句:“你真不给我透露点?”

“胡子骂了我一顿,骂得我狗血淋头。”Beast说:“但你想想,我才抱到车上多久,电话就直接打到V那里了——V说这位父亲手眼通天,是真的手眼通天,起码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哇哦,那看来你这次要败兴而归了。”山姆翘起嘴角:“太可惜了。”

Beast看了战友一眼:“一起去喝点吗?今天晚上我都没事儿做了。”

但山姆还是很好奇。

喝酒的时候,这个美国佬还是拐弯抹角地打听有关那位大小姐的情况。本来就有点挫败的Beast心里升起了一些不耐烦,晃着杯子里的冰块,琢磨着该怎么打发掉聒噪的队友。正想着,他看到营地大门那儿缓缓开进来四辆车,眼睛一亮。

“那是不是工程兵的车?”Beast问:“我记得那边的教官是C国人?”

“嗯,两个都是。”山姆说:“你想到接近大小姐的方法了?”

Beast将杯子一放,抓起外套就向外走:“再见。”

“真是Beast。”山姆翻了个白眼。

对于发生的一切,代熹并不知晓。她到了V给她收拾出来的房间后接了V拿来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在房间里洗了个澡之后就躺着陷入了睡眠。身体的极度疲倦让她碰到枕头就开始昏迷,仿佛她真的安全了,又或者只要闭上眼睛,睡一觉,起来就能发现她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不好的梦。

再睁开眼,是被起床的铃声吵醒的。

代熹两眼一睁,意识回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身边的味道也是陌生的,是一种暹国特有的潮湿和闷热,仿佛要将弥漫的水汽浸透她的人生。

浑身酸痛地坐起来,她才认真地检查起了自己的身体:身体上的确有不少瘀痕,有些红肿有些

青紫,符合软组织挫伤的判断;大关节都还能够自如地使用,没骨折;到现在脑子还在转,也没有恶心头晕,脑震荡也可以排除。

总结:遇到了炸弹袭击,但没受什么伤。

所以是谁受伤了呢。

代熹又蜷缩起来,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她又想哭了。

突如其来的泪意打断了她的起床计划,代熹窝着躺了很久,最终是被敲门声叫醒的。她一个翻身下床,差点崴到脚,在1分钟内迅速收拾好了自己,还在开门前折回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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