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郎,你当真不能带我离开凉州么?”

柔白细掌覆上年轻郎君宽阔的胸膛,微微仰起的小脸眉目如画,一缕鬓发从松散的绸带间垂落,贴在雪腮上,艳绝人寰又楚楚可怜。

红艳唇瓣翕合,惑人软语张口就来。

解桓清明不到半天的灵台,又因她陡变的称呼而头昏脑眩起来。

“不准那么叫我。”他断然开口,语气里的厌恶是毫不掩饰了。

家里那群黝黑粗糙的叔伯就是如此称呼他的。

解桓按着眉骨。

身体倒是因此冷静不少。

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云玘面色一滞,险些没维持住柔媚笑脸。

这人怎么回事?

适才分明瞧着他对着自己恍了一下神。

怎么眨眼功夫就又翻脸不认人了。

云玘惦记着时辰,心里本就焦躁不安。

跟他虚与委蛇做了半晌戏,他还是死不松口,她的耐性已经不支持她再继续扮妩媚柔弱了。

金桃以为她服了药,会一觉睡到天明。轻易不敢进去打扰她。

但今夜不同于往日。

不出意外,她会在卯时被金桃唤醒,沐浴更衣,换上婚服,等地方官员觐见请安。

前世,她全程不配合,磨磨蹭蹭到天光大亮才梳洗装扮。

等着请安的诸府长官在驿馆大堂站到晌午,她也没露面,而是直接吃了一粒安神丸,钻进了翟车。

彼时的她对即将要去的地方深恶痛绝,想着与其清醒离开家乡,还不如让她在出城的时候睡死过去。

皇兄后来还千里迢迢送来信和金银绸缎,在信中向野利王表达了歉意,并斥责了她的无礼。

野利烈为此羞辱她,皇帝这样软骨头,难怪臣民没有廉耻,躲在女人身后也甘心。

想到那些年所受的屈辱和折磨,云玘深吸一口气,抬起眼换了神色。

皇兄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又何必为他的江山奉献自己?

就算要奉献,也得为了自己。

“解桓,我也不想这样的,但你实在逼得我没有办法。”

云玘抚着鬓发,幽幽一叹。

她解下发带,对上解桓不明所以的脸,垂着眼睫,覆着他胸膛的手使力往后按压。

她现在的身体不是那副在关外饱受折磨的虚弱躯壳。

有的是力气。

他又中了药,想压倒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解桓乏软的身体不受控后仰,眼前裙裾飞扬,等在地上躺倒,他才发现云玘跨坐在自己身上。

“慧光,你不要乱来。”后脑受了撞击,头更晕了,他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云玘,忽有些心力交瘁。

云玘没理他,低头琢磨了一下发带的用法,才说:“知道你面皮薄,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想到他大抵没经历过这档子事,她好心补了一句:“不会弄疼你的。”

解桓:“……”

这话说的,跟街头调戏良家的纨绔有什么两样?

刚才撞头那一下,怎么没干脆把他撞死呢。

解桓试着挣扎,云玘立刻挪动着屁股往下坐。

眼瞅着就要坐到危险的地方了,他顿时不敢反抗了。

“你就坐那儿,别往下了。”他羞愤交加,咬牙说道。

云玘满意笑笑:“你早点配合不就好了。”

解桓拧眉,又累又燥。

他搭着眼帘:“慧光,两国和亲,不是儿戏。你明知我无力应承你所求之事,你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这大概是进屋后,他对着自己难得说的一句知心话。

云玘看着他的俊眉修目的一张脸,心里酸酸的。

“解桓,你知道,我倾慕过你吧?”

明湖初见,他也像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箭袖,束发银冠,在满座朱红紫袍的男郎间,格外惹眼。

那是她笄礼后的答谢宴,父皇默许她在席上择选她的未来驸马。

“阿耶说,我可以多选几个郎君,相处一段日子后,再从中挑个最可心的。”

“我一眼就选中了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云玘抿唇:“可你冷着脸把花枝丢回给我,还溅了我一脸葡萄酿。”

解桓听她提起旧事,清冷的眸色也变得复杂了。

“慧光……”

云玘伸出食指虚按在他唇角,摇摇头:“今夜就当圆少女时的梦了。我这么美,你也不吃亏。”

她扯着发带,趁他沉思,俯身抓着他的手腕并到竹榻的榻脚后,用绿绸发带将他的手绑在了榻脚上。

一阵馨香扑鼻,解桓抬眼,只见绿衣之上一片雪色。他懵了懵,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她的胸口。

他想抬手推她,却发现手臂被什么缚住了。

“慧光!”

解桓低喝。

“你敢!”

云玘怕他挣开,使力系了死结,忙完,扶着他的双肩坐回原地。

解桓额上青筋跳动:“放开我!”

云玘充耳不闻,纤手摸到他腰侧,解了他的衣带。

“还挺白。”她评道。

解桓看着,听着,心猛地一颤。

不知羞,他转过脸:“你闭嘴。”

当最后一块遮羞布撤去时,解桓终于明白云玘不是说说而已了。

他无力盯着头顶梁木,想不通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也许,今夜他就不该让她进房。

也许,当年他就不该到都城去。

云玘将解桓剥干净,不小心往下瞥了眼,顿时窘迫合眼。

天神菩萨。

是粉的。

夏末边城的夜晚,跟闷热的白日比起来,要凉爽许多。

云玘憋着一口气将人衣服扒了,接下来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她清楚这件事应当怎么做。

可她讨厌那些过程中的每一步。

野利烈粗鲁,野利义暴戾,她嫌憎他们。

恨屋及乌的,她也憎恶着这种事。

“不做了?”

衣物窸窣,是她从自己腿上下去了。解桓阖眼又等了片刻,身上始终没有动静,唯有阵阵凉意拂过赤裸的胸膛。

他蓦然睁眼,看见云玘背对自己,抱膝席地而坐的身影,顿了顿,悠悠开了口。

扒他衣服时来势汹汹,还以为她浑身是胆。

真见了真章,倒吓得畏首畏尾,止步不前。

折腾半天,原来不是熊心豹胆,而是凤毛鸡胆。

“不做就放开我,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寅时,你的宫人该起床准备——”

解桓话至一半,云玘就扭过头来瞪他:“做,谁说不做了。我今夜就要做你的女人,让你不带我走都不行!”

她雪白的小脸,和柔波似的乌瞳都带着一股决然,解桓自知说的话起了反作用,顿时无言。

“真厉害,”待见她颊边粉色渐渐褪去,他眉头舒展,“要是脸没吓得惨白如纸,就更厉害了。”

他终于笃定她今夜之举完全是心血来潮,实则并未作周密的考虑。

纸老虎一个。

她不敢来真的。

被解桓眸光里的了然一激,云玘腾地转身,一双秋水盈盈的大眼直直盯住他的脸。

竹榻边的明角灯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眉眼漆黑,鼻梁高挺,是世所罕见的俊美。

云玘望着他的脸,有片刻的失神。直至听到他不耐烦的啧一声,眼睫一眨,才反应过来。

对呀,只看着他的脸就好了。

只要看着她昔年初开情窍时爱上的这张脸,她便没那么怕了。

毕竟,不是他,就会是野利烈和野利义。

云玘心念电转,扯着裙角覆在掌中,心一横,从解桓腰间往下摸索。

她到底无法抑制心里的不适,说服自己赤手去碰。

“嗯……”解桓喉间发出低低的闷哼,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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