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程墨的清誉着想,闻人涟并未将她送回御史府,而是在下南城靠近城门的地方租了一处宅院。

此处清幽适合修养,他还寻了附近一户农户的妇人前来照顾程墨,程墨的衣服便是那位妇人换的。

闻人涟在此处陪了她两日,事无巨细地照顾程墨,两日后,程墨身体得以恢复如初。

午后,阳光不甚明媚。

程墨坐在池塘前的大石上,将手里的馒头一点一点的丢下去,引得池塘里的锦鲤争相抢夺。

程墨盯着水中的动静,神游天外。这一次的打击对她无疑是巨大的。

不仅仅是枯荷的侵犯,对她造成了精神上的伤害,更有她对荷灯,对崔九,对萧灼,对他们所有人的信任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往后的她该何去何从?

那个该死的枯荷还在暗处窥视,她该如何防范,更是如何报得此仇?

眼下她还可以相信谁?

思及此,她又有些挫败,她所有的依仗好似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作用,她连枯荷是何人都毫无头绪,她真是……

不远处的闻人涟一直注视着程墨,看着平素神采飞扬的女子此刻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躲在一处暗自舔着伤口,他不由心生怜惜。

闻人涟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程墨身旁。

程墨察觉到他的到来,连忙收敛了情绪,扬起笑容道:“涟公子,你看这里的锦鲤养的可真肥。”

闻人涟在她身旁坐下,目光柔和道:“阿墨姑娘,若是难过,尽可哭出来,那样也许会好受些。”

程墨微愣,而后摇摇头:“没什么好难过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失败罢了。”

“阿墨姑娘莫要妄自菲薄,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姑娘。”

程墨抱着自己的膝盖坐着,闻言侧首端详着闻人涟,长相俊美儒雅的闻人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如水,叫人感到温暖。

“特别的姑娘,如何特别?”程墨嘴角微微扬起。

闻人涟被程墨紧紧盯着,神情自若道:“阿墨姑娘聪敏明媚,善良果敢,眼下不过是遇到了一些挫折和磨难,阿墨姑娘有些难过在所难免。可我觉得,阿墨姑娘总能克服困难,迎面而上。”

程墨瘪瘪嘴,有些鼻酸:“涟公子你真是个好人,我竟不知我在你眼中是这般模样。”

闻人涟认真道:“阿墨姑娘在我心中自是极好。就好比此事,若是京城其他世家姑娘遇上,定要寻死觅活,心生死志。可我见阿墨姑娘……甚是坚毅。”

程墨只觉一口气噎住,她这两日该吃吃该喝喝,为了身体能早点恢复,甚至还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落在闻人涟眼中,便成了忍她人所不能忍的了。

程墨咬咬牙,道:“先不说歹人没能得逞,就是我真的不幸落到了那番田地,我也不会寻死。

这件事,该死的不是我,是那人面兽心的枯荷,我不但不会死,我还要好好活着,等我找到他,我定要将他大卸八块,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闻人涟失笑,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程墨的脑袋,语气戏谑道:“阿墨姑娘这样便很好,如此一来我就不用担心你会受欺负了。”

程墨有些不习惯闻人涟的亲昵,缩了缩脖子,闻人涟也很快收回了手。

“涟公子,这两日多谢你了,我身体已经好了,我想回家了。”程墨道。

闻人涟颔首:“好,我便送阿墨姑娘回去。还有,此处院落我已经买下来了,阿墨姑娘若是往后想来散心,便可直接进来。”

“多谢涟公子。”程墨沉默片刻,又忍不住问道:“据涟公子所知,荷灯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闻人涟神色诧异,见程墨语气这般认真,便沉思片刻,认真答道:“据我推测,荷灯之主极有可能是朝中重臣,为了改变朝堂沉疴,不惜借用民间之力,望图以寥寥星火点亮整个朝廷。

他们所行大多有违朝廷旨意,可究其根本的确是为了万民之福。

我望它能长久,实非虚言。”

“可若是荷灯之主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恶人,又当如何?”程墨思及枯荷眼神暗了暗。

闻人涟是个聪明人,立即想到了程墨此番遭遇恐与莲灯之主有关,于是反问道:“阿墨姑娘你待如何?”

程墨冷声道:“他和他的莲灯一并连根拔起,不毁了他的所有难消我心头之恨。”

闻人涟沉吟了片刻,耐心道:“阿墨姑娘勇气可嘉,只是此事我认为需得三思而行。”

程墨蹙眉:“这是为何?”

“若我是阿墨姑娘,我可将此人与莲灯分而视之,荷灯之主是荷灯之主,荷灯是荷灯。荷灯之主若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当杀之诛之取而代之……”

杀之诛之取而代之?程墨听到这话只觉豁然开朗。

是了,荷灯蓝阶大主事有三人,苍生、蛰伏和枯荷,枯荷是个烂人,其余两个大主事却未必,她不相信创立了这样一个组织的核心人物会都是如枯荷这般性情的人。

如果枯荷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应该想办法揭穿他的真面目,让荷灯中的其他人都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墨眼眸微闪,想到某种可能:“涟公子,我想那个枯荷一定是你我都认识的人。”

“何出此言?”闻人涟望过来,神色微敛。

程墨摇头:“一种直觉,他给我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还有,此人年纪尚轻,与你我两家相熟的世家中可有这般人物?”

闻人涟认真思索片刻,道:“你我父亲皆是朝中肱股之臣,所结交的官员世家遍布遍野,认识你我的世家公子,下人仆役不在少数。”

“下人仆役?”程墨眉头微蹙,“我倒是觉得那人举止言谈并非下人仆役。不过他不敢以真面目见我,定是我认识的人。”

会是谁呢?

程墨虽然很不愿意再回想那晚发生的事,但为了寻找出此人,她还是忍着恶心不住回忆枯荷的举止和言行,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阿墨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闻人涟出声打断道。

程墨点头:“好。”

……

程墨告别闻人涟回了府,一进去就撞见了形色匆匆的老管家和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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