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的力道不大不小,正好足以让背上的“睡美人”迷迷糊糊地从梦中苏醒。
“你好吵啊……”戚果被他叫醒, 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已然到了家门口。也许是陶鹤的背太舒服了, 他几乎是一路做着梦回到家的, 就连被陶鹤叫醒, 有着轻微起床气的他也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并没有真的生气。
陶鹤把他从身上放下, 看他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扶着人进了房间里。
戚果住的是一房一厅的独居房,房间里的布置十分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几乎没有任何装饰。都说一个人的家可以体现出他的性格所在,陶鹤不免有些好奇, 但首先还是先把戚果搀扶到了沙发上坐好。
“你的药在哪里?”陶鹤开口问道。
“电视柜下面。”戚果伸手给他指了位置。过了这么一会儿,脚踝上的痛感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刺骨, 而是变成了钝痛, 而且脚踝上那个肿块的部分似乎感官变得十分迟钝,即使他用手指轻压也没什么感觉,就好像那只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似的。
真丢脸。戚果不忍直视地撇开目光。他回想自己上一次扭到脚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果然, 他这辈子就是和鞋带犯冲, 真应该把那双唯一的垃圾系带鞋丢出去。
在他想着要怎么处置那双鞋之时, 陶鹤已经把医药箱给他拿了过来, 又问道:“冰箱有冰块吗?”
“没有。”戚果摇了摇头,同时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
陶鹤皱了皱眉,但立即又舒缓了眉头, 道:“你的扭伤还是要用冰敷消肿比较好,我先给你揉揉。”他从医药箱里翻出一瓶药味浓重的跌打肿痛药,面不改色地将药水倒在手心上,力道适中地揉按起他的脚踝来。
他低垂着眼睛,十分专注着手上的工作,就连汗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滑下,滴落在眼皮上也不自知。睫毛轻颤两下,径直把那滴晶莹的水珠给掸落了。
戚果看到他额前的汗水才想起来他背着自己走了一路。回到家里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只顾着到处给他找药,现在又这样温柔地给他揉着脚踝……哼,大变态真会装模作样。
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然而看着面前的人满头汗水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纸盒,抽了一张胡乱地擦掉了陶鹤额头上的汗水。
陶鹤被他拿来的纸巾糊了一脸,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只看到戚果立即移开视线,带着几分不自然地说道:“这是酬劳,谢、谢谢你。”
虽然本来就是这个人才害得自己绊倒,但是有一码归一码,他大老远把自己背回家,无论如何还是要道谢的。只是,真的很不爽,戚果悄悄地抿起了嘴。
“嗯?”陶鹤听他颇有些不情不愿的道谢,心中早已笑了起来,面上却维持不变的神色,“酬劳只有这么一点吗?”
“你还要怎样?”戚果眉毛一竖,完全没想到这人竟然还不满足,简直就是携恩图报。
“当然是亲我一下。”陶鹤笑眯眯地抬起头来,朝他侧过头,把侧脸面对他,整个姿态重点突出四个字:快来亲我。
“做梦!”戚果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伸出手直接把他的脸又掰了回来,气鼓鼓地命令道:“好好给我按脚。”
他的脚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能消肿,陶鹤揉了大概十分钟,看着那淤青似乎揉开了一些,便起身去厨房给他冻冰块去了。
戚果倒完全没想过他一个大男人会这么耐心细致。他本来想着擦了药就行,可以洗洗睡了,然而陶鹤非要让他等冰块冻好、冰敷之后才能休息,两人只好并肩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看看无趣的深夜节目。
他以前也扭过脚,最多就是擦擦药,像是陶鹤这样又揉又冰敷的简直是医务室才有的待遇。
陶鹤听他的疑惑,只笑了笑:“我以前做过一段时间体育生,练长跑的,受伤就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不得不带伤训练,为了尽快痊愈,我们队的人几乎人人都会这一套。”
难怪能把自己一个大活人背回家,戚果了然地点点头,又觉得和他一比,只能被背着回家的自己真是十分丢人。他有些尴尬地撇开话题:“那你怎么去做主播了?是因为……经济条件?”他最后那几个字说得十分轻声,生怕伤到陶鹤的自尊心似的。
陶鹤听他还没忘记自己随口说的玩笑话,心里一暖,摆了摆手。“只是因为喜欢玩游戏罢了。”
他从小就喜欢玩游戏,天分也不错。从他高中打竞技游戏时就有电竞俱乐部过来问他要不要去青训队,只不过当时他没什么兴趣便作罢了。大学时被几个好友怂恿着开了直播,从那时候他才开始真正地去琢磨各种游戏的乐趣所在。他家境不错,做了主播与网站签约后更是足以养活自己。而到了现在陶鹤成为wo职业选手,也只是因为他热爱这个游戏,并非奔着赚钱的目的。
“而且……”陶鹤对着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温柔笑容,“玩游戏可以杀人啊。”
戚果呼吸一顿,刚刚想说的话全都被陶鹤这一句话扼杀在了肚子里。果然,变态就是变态,并不存在什么温柔细致体贴,从骨子里就是个大变态。
“你们队接下来还有比
赛吗?”
陶鹤想了想,“一周之后还是在科技中心,和lys打决赛。”
“你不是乌城人吧?那你这几天住哪……”戚果带着戒备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今天事情太多,他一时间忘记了陶鹤是跟着自己队友来的,还当他需要自己在外住。
“你不收留我吗?亲爱的?”陶鹤微笑地看着他,只是那个笑容看起来十分危险,令戚果警觉地往后缩了缩。
果然如此,戚果觉得自己听到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意外,他立即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可能,明天给我打包滚蛋。”开玩笑,和变态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简直就是上赶着被他戏弄。
“可是你的脚扭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至少也要一周才能完全恢复。”陶鹤十分言辞诚恳。“让我住下来吧,我可以照顾你,帮你揉脚敷药,做菜洗衣服。”
他这个切入点选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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