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封阳原本冷淡幽邃的黑眸此刻更是黑得吓人,杀意露骨。

周佳丽。

原来如此啊。

梁洁也不愿意再提及以前的伤心事,事已至此,其中真真假假,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

李诗情已经死了,李家也已经没落,就连小月也走了,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李封阳。

在梁洁看来,秦长寿就是个会吃人的恶魔,和他斗,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反咬一口。

“小阳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好活在当下。”

梁洁脸上满是担忧,真怕这孩子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谢谢梁阿姨,我会看着办的。”

算了?

如果他死了,这些事就可以算了。

踩着别人尸体上位的人,站在高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之所以呕心沥血创办L.Z,就是为了有和秦长寿抗争的资本。

“梁阿姨,谢谢您的帮助,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李封阳站起身来。

“小阳,晚饭吃了再走吧,现在都到饭点了。”

“谢谢梁阿姨,我们下次再来叨扰。”陈斯酌也跟着站起身来,再次感谢。

目光落在李封阳身上,眸光温和许多。

又和谭乔握了握手,“下次请师兄吃饭。”

谭乔神情清朗,展眉微笑,声色愉悦,“好,下次一定。”

车上。

两人一言不发,李封阳歪着头,目光虚妄,不聚焦不凝神,似在发呆。

窗外的景色被白色笼罩,因为温差车窗上浮现一层白雾。

陈斯酌时不时的扭头看他一眼,最后没忍住出声打扰,“老公?”

李封阳时常这样发呆,陈斯酌是有些恐慌的。

他没应,陈斯酌又轻轻叫了一声,“老公?”

“嗯,啊?”李封阳扭头,一头撞进他深邃幽暗的眸中,乌蒙杏眼中闪烁着细细碎碎的迷茫。

“怎么了?小酌。”

李封阳望着他侧颜冷峻料峭,昏黄的灯光下勾起的薄薄的唇。

红灯了,陈斯酌将车停靠,侧目望他,“兜兜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两件事,你想听哪一件?”

自从点点去世,陈斯酌就特别在意他的情绪,时常在暗处伤神。

想关心他,又怕提到他的痛处。

而李封阳,抑郁症又加重了。

时常无意识的自残,失眠,恶心,吃不下饭,像这样发呆,几乎更是每天都会上演的事情。

人也变得很沉默,有时候两人待在一块,只要陈斯酌不说话,他甚至可以一天都不讲一句话。

所以有话题的时候,李封阳会尽量多说一些,因为这样可以减少陈斯酌的担忧。

陈斯酌启动车辆,心尖像是被羽毛轻扫,荡漾出热意。

唇角弯起,音色清润纯正,“我都要听。”

李封阳轻叹一口气,这个话题有点沉重。

“第一件事是关于我母亲和秦长寿的,根据推测,秦长寿和周佳丽,应该是想骗婚,入赘豪门。不过我母亲应该从头到尾没看上他,梁阿姨所说的聚会,那天应该就是出事的时候。”

“不过,我疑问的是,秦长寿是怎么和我母亲上床的,又是用什么手段控制她的。”

按照梁洁的陈述,李诗情哪怕意外和他上床了,也不可能会嫁给秦长寿,更不可能会生下他们两兄妹。

陈斯酌分析,“如果这件事是周佳丽和秦朗两人共同谋划的,周佳丽一定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而且,她手里一定有证据,或者有拿捏秦长寿的把柄。”

不然,按照秦长寿的德性,早就把周佳丽踹了。

“所以这件事的关键,就是要从周佳丽这里入手。”

两人暂时都没有头绪。

哪怕按照陈斯酌所言,周佳丽手里有李封阳要的证据,那他们要如何获得?

这是个大问题。

李封阳继续说道,“第二件事”

话音明显顿了一下,“一会儿吃什么?”

他其实想说的是,让陈斯酌不要管他了,离他远一点。

一听李封阳要吃什么,陈斯酌整个人都高兴起来,“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或者去外面吃也可以。”

李封阳很少提自己要吃什么。

为了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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