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赏金
“你是……你是仙女?”
???
林声笙被李妈妈盯得发虚,听她这般说,松下心弦,却又感到心伤,这李妈妈神志不清,老年痴呆已至重度,即使有灵丹妙药,怕是也无法抑制病情的发展了。
“求仙女救我。”
林声笙怕刺激她,顺着她的话道:“好,如何救?”
“我……”
“那边儿,在那边儿!赶紧放狗,别让她再逃了!”
不远处,忽而传来丫鬟尖锐的叫喊。
林声笙抬头,恰巧睹见一只飞驰的黑犬,几个壮汉紧随其后,气势汹汹。与此同时,她感到腹间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推了一把,而后,那本该如泥巴一样瘫在地上的李妈妈,竟如离弦的箭般,弹射而出。
风过,沙扬。
眼前,那黑犬已扯住李妈妈的裤腿,壮汉们一拥而上,于门外石像处将其扑倒,然后利索地举高、抬走,就像抬着一条将将离开河水的鱼。
林声笙觉得可惜,心想那李妈妈行动敏捷,哪儿像六十多岁的老人,倘若没有那只犬,倘若她再年轻些,说不定能逃出生天。她想着想着,竟不由暗骂:“几个狗老爷们,追一个老妈妈,真不要脸。”
宋安忙制止:“嘘,有人,来了。”
林声笙侧头,方才发现,那刚刚还在远处咋呼的丫鬟,竟渐渐近了。
那丫鬟双手扶膝,略有些气喘,定是追李妈妈追得急了,只听她断断续续地道:“几位大师,让你们,见笑了,李妈妈,病得厉害,这病一发作,拦都拦不住。”
“无妨。”林声笙回道。
不过,她毫发无伤,也未受惊吓,这话不该她说。眼角的余光中,她瞧见那四仰八叉的黄大师已被宋安扶起,正抻着脖子瞅她,眼里充满怨气。
林声笙笑着问他:“黄大师这是怎么了?可是被那李妈妈伤着哪了?”
黄一恒哼哼唧唧,有苦没处说。那李妈妈神智不清,还被金夫人看得极重,他本就很难为自己申冤,眼下,林声笙这小姑娘家的又早早说了“无妨”二字,他还如何能追着不放?便咬牙道:“无大碍,无大碍。”
丫鬟吁了一口气,心道不愧是享誉江湖的玄学大师,心胸如此豁达。她拱手行了一礼,安心道出正事:“方才李妈妈所言尽是疯话,三位大师万万不可当真。请你们放心,我会把今日之事详尽地禀告夫人,夫人定会弥补李妈妈对三位的冲撞。此外,巳时即到,家主请大师们移步前厅,有要事相告。”
金员外有要事找?
林声笙一颤,记忆回到昨日连绵的雨夜。
文雅小楼里,她眯缝着眼,笑道:“二位,那赏金五百两白银……”
金员外看了金夫人一眼,回:“明日,我便宣布成功揭榜之人,兑现赏金承诺。”
“那这成功揭榜之人是……”
“大师放心,此人定不会令大师失望。”
林声笙瘪瘪嘴,若不出意外,这五百两白银已是她囊中之物。
可偏偏就出了意外。
李妈妈一早发病,闹得金宅人仰马翻,按以往的说法,这宅中鬼祟厉害无比,仍寄于金宅之内,胡作非为。可是,金夫人已有身孕,金员外欲捉之鬼显然已被驱除,二者自相矛盾。
所以,这鬼,到底是除了还是未除?
去前厅路上,林声笙趁黄一恒回屋换行头的空儿,将昨晚见闻说与宋安。
她从小就被教育,逢喜事,人要稳,中了彩票得戴面具领钱,便一直憋着未提及此事,可现下不一样了,大奖在风雨中飘零,未必归她。她便抱着一分探讨之意,九分炫耀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个天命人不费吹灰之力,走向人生巅峰的爽文故事。
然而,宋安听后,眉头紧锁,不喜反忧,他拽紧林声笙的衣袖,严肃问道:“声笙,那,那赏金,你,真得,要拿吗?”
林声笙以为自己听错了,白了他一眼,回:“废话,五百两白银呐!五百两!这可是天上掉的大馅饼儿!”
宋安犹豫片刻,道:“既,既如此,我,替你,占上一卦。”
“你会算卦?”林声笙疑惑,在原身的记忆里,宋安可是个百无一能的憨傻病秧子,再说,他眼瞎,如何读书,如何学习算命……
想到此处,她如梦初醒。
在玄学界,有一特殊流派,历经千年,长盛不衰,这便是玄门盲派。
亘古通今,过半数玄门大能皆出于此。世人皆言,眼瞎心明者,可通天道,故此,人们对盲派弟子过分迷信,并常称其为半仙。
林声笙盯着宋安暗淡的双眸,不禁屏气凝神,肃然起敬,心想,大师兄果真是大师兄,他才是最适合干这一行的天才。
“不错,我,我会算卦。不过,说来,惭愧,我,远,远不如师妹。奇门,玄奥,我又,太笨,没,没学会。”
“嗯?那你用何算卦?”
“梅花,易数。”
这梅花易数乃一古老的玄学占卜之术,依托先天八卦数理,简单易懂,随时随地皆可起卦。若玄学界有鄙视链,那么此术大抵排在鄙视链的中部,只要掌握顶端的奇门遁甲,似乎便无需再瞧此术。况且,玄学之术高深莫测,终其一生能悟得一门术法,便已是人中之仙,故此,原身并未过多在意这梅花易数。
林声笙遂道:“那我为何不用奇门占上一卦?”说着,她便要抬手起卦,哪料被宋安一把拦住。
林声笙大惊。
她微微斜眼,见宋安正精准地握着自己的手腕。
他手指纤长,手心冰凉,力度堪堪好,不会将她攥疼,也不允她轻易挣脱。
这男人不是瞎子吗?怎能如此凑巧?
宋安未容林声笙多想,迅速开口:“奇门,虽准,却,却,耗费,心力,不可,频繁,使用。这一卦,还,还是,我来吧。”说着,他松开手,“声笙,闭眼,摒除,杂念。告,告诉我,当前,浮于,眼前的,两个,数字。”
两个,数字?
林声笙缓缓闭眼,意识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她因被父母催婚,无奈去家门口的玄学馆算姻缘,偶遇几个抬着担架的男护。
天气闷热,似乎要下雨了。
担架上却躺着一个盖着厚棉被的青年。长长的头发蒙着他的脸,漏出的嘴唇白得像纸。
青年的家属陪在两侧,哀嚎不断,泪如雨注。
后来,那青年被抬上路边的救护车,伴着“唔哩~唔哩~”的高频鸣笛声,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奇怪的是,那辆救护车的车牌号,她至今仍记得清楚,前两位是9和8。
林声笙轻轻念道:“九,八。”
“好。”宋安松开手,捏指起卦:“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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