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得几乎就在耳畔。脚步声和心跳声此起彼伏,如战鼓般在古月瑕的大脑中擂起来。

就在古月瑕以为他们要暴露时,脚步声却戛然而止了,转而愈发微弱。她总算松了口气,看来那人应该是渐行渐远了。

“搜过了,这附近都没发现有人。”

“包裹里都是些女子衣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看来他应该不在这里。”

……

古月瑕觉得闷得慌,刚才明明手脚冰凉,现在却已经开始冒汗了。细细密密的汗沁上她的额角,她觉得有些难耐,忍不住想掀开披风起身,谁料还没起身就被按了回去。

“忍一忍,等他们再走远些。”

不知又过了多久,脚步声可算是消失殆尽了,周遭安安静静的,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呼吸交叠的缠倦。

罗一佑可算移开了覆在古月瑕嘴上的手,一把将披风掀开。

“抱歉,刚才得罪姑娘了。”

古月瑕没顾着回答,先是大喘了几口气。流通的新鲜空气让她整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她转而看向旁边的人,眼前的人神态自若,呼吸匀畅,并不像她有如此大的反应,古月瑕疑惑道:“憋了这么久,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平日修习功法时有练过气息,按理说这是侠客的基本功,你们栾山宗没练过吗?”

好问题!她也想问问古月瑕,在栾山宗待了十年,究竟学了个什么名堂。

“练过,当然练过。但我最近身体不适,不宜练功,所以功法自然是有些退步的。”古月瑕挺胸抬头,将瞎话说得理直气壮,主打一个能力不足但气势不能输。

对方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哦?这该不会就是你被赶下山的原因吧。”

“这个吧……

一言难尽……”

好一个一言难尽,罗一佑同样识趣得没再追问。他懂,半路结识的道友哪能这么快袒露真心。

“对了,刚刚那群人是来抓你的吗?”

“嗯。”

他这会倒是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含糊。

“那他们还会追过来吗?”古月瑕蹙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

“应该不会。”罗一佑回答得笃定。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啊。”罗一佑语调漫不经心,这下又答得随意。

“啊?”古月瑕僵在原地,一瞬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有你在,刚刚给了他们错误的信号,所以也就没有仔细搜查,所以我们才能逃过一劫了。看来姑娘可能是我命里的福星,跟着姑娘,我必有后福。”

罗一佑说得头头是道,但刚刚的脚步声分明是突然顿住的,连搜查的声音也没有,不像是没看见,倒像是看到了却故意没有上前。古月瑕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她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等人走后,古月瑕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是要去拿包裹。

遭了,包裹不会遭殃了吧。古月瑕慌里慌忙地奔向岸边。

果不其然,包裹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就连藏在最里面的那袋点心也没有免于幸难。

奶白的雪花酥裹满泥土,完好的枣泥方糕被摔得粉碎。古月瑕跪在地上,拾起她那心头好的残骸,原想着把外面一层剥去里面的还能凑合吃,哪想里面也被雨水浸湿了,外皮粘手,掰开也是黏糊糊的一坨。

此刻,古月瑕的心像是被扔进了冰窟,既心疼又心碎。

不是大哥,好歹也给她留一块啊!

生活虽苦,但仍要勇敢直面。古月瑕心是凉的,但太阳光此刻洒在身上,暖意包裹住她,似是轻柔的安抚,劝慰她:别灰心,未来充满希望。

古月瑕弯下僵直的腰,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衣服都弄脏了,她只好尽力抖着上面的泥土,接着一股脑全塞进包裹里。

抱着包裹垂头往回走,折腾了一天,古月瑕只觉得身心俱疲,几乎是拖着步子在挪动。罗一佑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道:“你包裹里的东西都还在吧?”

“不在,最重要的东西没了。”古月瑕情绪一下子没绷住,几乎是带着哭腔。

罗一佑看她如此沮丧,也有些慌了,“什么丢了?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拿你东西啊?”

“东西是都在,但我带的点心都被他们弄脏了,那可是我师傅特意为我准备的呢,而且我现在真的好饿。”古月瑕委屈巴巴地念叨,初来乍到,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罗一佑没忍住又笑了,他安慰她:“这样子啊,确实是损失不小。”他想了想接着道:“现在也不容易找到吃的,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克服饥饿。”

古月瑕向他投向期待的目光,“是什么?”

“睡觉。”

……

“山脚有个镇子,那儿有家糕点铺子很好吃,说不定可以找到你师傅给带的那些点心。”

月明星稀,凉风簌簌,古月瑕抱着自己的包裹和衣而睡。她本以为自己饿着肚子是睡不着的,哪想没一会儿就合了眼。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即使在没有床的情况下,睡眠质量也比平时上班要好不少。等她醒来的时候,早已月落星沉,天色大亮。

下过雨后的晴天天气格外好,朝阳缓缓爬上山头,将不远的河流照得金光四射。古月瑕难得感受到早晨的朝气与活力,她伸了个懒腰,一件黑色的披风从身上落下,转身看时,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

正当她疑惑罗一佑去哪里时,抬头便看见河边站着个人。他背对着她,一袭黑衣,身形挺拔,长身而立,发髻随意的绾起,蓝色的发带连同几缕碎发在风中飘荡。

古月瑕在心中感叹:看来他恢复能力还不错,这么快就能站起来了。

她走到河边,拍了拍那人的肩头,“你起这么早啊。”

罗一佑转过身来,双手交叉在胸前,皱着眉头道:“不早了,已经是巳时了,你倒是还挺能睡的。”

傍晚光线不好,这会儿阳光洒在罗一佑脸上,她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罗一佑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乍一看很是狰狞可怖,古月瑕吓得后退了一步。

“怎么?看到我是这副面孔害怕了?”他故意又将脸凑近了些。

古月瑕不得不盯着对方的脸,仔细一看,倒是没那么吓人。

是一张少年人的面庞,眉眼狭长,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线,五官很是精致。他此刻正定定地打量着古月瑕,一双桃花眼清澈却不见底,还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可以说,即使是异常的面色,也难掩他的美色。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咱俩昨天可是已经约定好了。”

“没,我没后悔。”古月瑕看得有些愣神,罗一佑终于直起身子,和她之间恢复到正常距离。她可算回过神来,转而问道:“冒昧问一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我其实早就想告诉你的,不过昨天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走得匆忙,误将易容的丹药错拿成毁容的丹药,所以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罗一佑抬头瞥了一眼古月瑕,对方此刻正听得入神,神色也有些担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个药是慢性毒药,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久而久之脸色就会愈发紫黑,接着还会有溃烂的风险。最关键的是,中了此毒,功法也将被全部封印。”

“这么严重啊,那有什么法子可以解毒吗?”古月瑕关切地追问。

“此毒属于罕见毒药,症状重而不烈,现下应该还没有专门的解药。”罗一佑蹙起眉头,十分遗憾地又叹了口气。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情加重了?没有其他法子吗?”古月瑕显然是被他的一番描述感染了,也跟着担忧起来。

“要说法子,也不是完全没有。我从前听闻一个偏方,说要想解此毒可以自己找齐药材,再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熬制。这些药材倒不是什么稀世珍品,但种类繁多,所以也需要不少银子。不过我现在身上的银子还有些不足,不知姑娘可否先借我些?”

罗一佑说罢便用真挚的眼神望着古月瑕。他那双眼睛本就清澈,自带一股子纯真气息,这会儿又如此诚挚地望着古月瑕,即使她知道他可能是伪装出来的,也没法儿狠下心来拒绝。

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这银子也是从师傅那儿白嫖来的,但这熬药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而且还要赔上自己不少银子,就算他是关键人物,古月瑕也不清楚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她在心里正抱怨,系统怎么也不给点提示。

这时,久久沉睡的系统终于再次苏醒:系统提示,关键人物一旦错过,将有可能直接决定任务能否完成。

所以,这是在暗示她现在必须帮罗一佑一把?

“行,没问题。先解毒要紧。”

罗一佑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还有些惊讶,“本以为姑娘只是善良,没想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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