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川面目凝重,盯着沈父咬牙切齿的表情。
沈父以为沈黎川不信任他,怀疑他故意拖延。
一时怒急,迁怒连城,“她身上是有什么祸水魔力,让你们一个个都疯了。梁家父子斗法,反目成仇,梁朝肃心毒手狠,癫狂至此,你也想这样对我和你母亲?搅得家宅不宁,势同水火?”
沈黎川放下行李,“您学识广博,什么是祸水?梁家如今,是他们持身不正,暴戾自私。恶人的恶反噬其身,您不为受害者高兴,难道要受害者有罪论吗?”
沈父火气一滞,挥手。
“不谈论这些,我只问你——”沈父拍楼梯扶手,“家里危机摆在你面前,你全然不顾我们,不顾家族,飞去冰岛。还是留下来,处理你的疏忽。”
沈父摆明选项,跟着补充,“梁朝肃这步棋早埋下了,一直不动,是怕惊动他父亲。如今,他底牌全出,没了原先的顾忌,对你下手只会最狠最快置你死地。”
“父亲老了,在互联网那一跤,跌得太狠,没了意气豪情,最重要失了稳操胜券的心态。非洲生意是你过手的,又是国际贸易,牵涉广泛,我兜不住这个底。”
沈黎川握着行李的手松懈一分,又握紧,垂眸望着行李。
楼梯上,楼梯下,短暂地陷入寂静无声。
一分一秒争相流逝,沈父眯起眼,更直白了。
“黎川,你去冰岛这一趟,有几分把握能正面赢了梁朝肃,救下她?”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三分赢面都没有。梁朝肃完全疯魔了,他铺垫四年,为的就是今天,你可以赢得了人,但赢不了一个疯子。”
沈黎川攥紧行李扶手,青筋暴起,指骨泛白。
道理他都明白。
明白梁朝肃这会儿下手,是迫不及待要了结他。明白是要阻拦他,不让他去冰岛碍手碍脚。
甚至,沈黎川能推测梁朝肃的想法。
他迂腐,他懦弱,他心中有太多的东西割舍不下,和连城同等重要,父母,姐姐,沈氏……
相同选择下,梁朝肃能横扫一切,他却不能一往无前。
……………………………………
连城陷入一片血色,雾气四面八方。
有一个三头身的小豆丁,立在
她正前方不远,稚嫩的女童声,“妈妈,我不要拴住你,你要自由——
“——她张嘴,却叫不出一个名字,慌张伸手去抱,浓雾化作实质阻隔她。
连城拍打无形的墙壁,喉间呜咽到最后,只有,“对不起,对不起——
浓雾里伸出一截白生生胖乎乎的手臂,莲藕似的,手指短短,手掌小小,隔着无形墙壁,贴上她手掌。
“没关系。小手一下一下轻抚。
连城被浓稠的酸苦堵住口鼻,揪扯心肺。
“我爱你,妈妈。
小手抽离,身影散去。
连城伸手去抓,被一只宽厚灼烫的手握住,包裹,掌心粗糙,力道还在收拢。
她睁开眼,猛力挥开。
梁朝肃手被甩到半空,停顿在那儿,他脸上带着口罩,背光凝视她。
连城应激撑着枕头坐起来,药劲儿残存,她仅仅算翻了个身,四肢就陡然懈力,软塌塌跌落回去。
梁朝肃伸手护在她脊背,缓慢放平。
连城拼力挣扎,手脚像捆着铁块的破烂朽木,根本不听使唤。
无法掐住他的脖子,无法下地,无法冲出去找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甚至连一巴掌都挥不了。
满腔深恨,永远无力。
她还蠢而不自知。
“滚——
梁朝肃看着这双眼睛,不复往昔的清明灵秀,密集的血丝布满瞳孔,眼底涌出的冰霜刀剑,无休无止在喷薄,恨入骨髓了。
“连城——
他唤她,口罩下声音难言地闷顿,迟迟没下句,喉结滚动,半晌,“日子还长,我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
“那你去死。连城动不了,只能直勾勾锁定他,盯死他,化作道道箭矢,将他戳出成千上百个血洞,“看见是你活着一秒,我就难过一秒。
梁朝肃眼睛是两个萧条索然的黑洞,仿佛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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