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只是欠了五两银子,苏意安便只拿了五两出来,剩下的连同荷包一起塞进了衣裳中。

讨债的当日既然敢开口说出要十两银子,就说明他们是贪心的,若让他们知道这次带了十两过来,那肯定一文也留不住。

杜豹兄弟正准备带着家中小弟去隔壁村讨债,他们一般喜欢夜里行动,那些欠债的无处可躲。

不曾想刚收拾了家伙院门就被敲响。

“娘的,老子忙着谁这么没长眼这个时候来。”杜豹破口大骂。

院中小弟赶紧跑去开门,想把门外之人大骂一顿。

“你...”那人咽了下口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

虽听苟二说贺家二郎没死,可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也着实吓人。

“你什么你,赶紧轰走。”杜豹手上拿着木棒,身后跟着四五个兄弟,走到门边这才停下脚步。

他眯着眼眸打量眼前人,最后抬手让身后人都放下了手中东西。

“天快黑了,我们还了欠的债便走。”苏意安碰了碰贺允淮胳膊,示意他给。

当时根本没有立字据,要不他们怎么敢胡乱开口。

贺允淮看着杜豹,不紧不慢问道:“当日我记得是借了五两,不知对不对。”

冷冰冰的语气,在场人谁敢说声不对。

“听说我病重时,你们去我家中讨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五两怎么就变成了十两,且还拿走过一两。”

贺允淮醒来后还没人同他说起过苏意安嫁妆的事,一家人都瞒着,所以他并不晓得还有两个木箱子被抬了去。

杜豹伸手给了杜虎脑门一巴掌,嘴上训道:“要个债还能要糊涂,赶紧的说说到底要了多少了。”

“大哥!”杜虎疼的咬牙切齿,不情愿的应道:“是,是我记错了,如今贺家还欠咱们四两银子。”

“可...”杜虎抬眼看去,恨恨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连本带利早就超了五两。”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一共还五两可不够了。

“钱债两清,以后我们贺家不再欠你们银钱,你们也不要再找上门来。”苏意安静静扫视一圈,把院中人都瞧了个遍,若以后这些人出现在家附近或者摊附近,那都不行。

杜豹大笑两声,“这是自然,我杜豹说话一言九鼎,还了钱自然不会让兄弟们再上门。”

听他这么说了,贺允淮才取出那一锭银子。

杜豹经手的就是这活计,拿手一掂便晓得这有几两。

“行,你们回吧。”他掂了掂后说道,“咱们清了。”

“大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人走后,杜虎凑上前嘴里不停地嘟囔。

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多得些钱,偏偏处处不顺。

如今贺家把欠的钱还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给贺家施压。

杜豹把手中银子抛给他,剜了自家小弟一眼,轻笑道:“五两银子若是你,你能一个月赚出来?”

别说五两了,就是二两都够呛,杜虎摇头给自己辩解:“若他们本就有钱,那陪嫁真藏了呢。”

“如今债清,就不再提那些,若以后府城来信仍一切照旧的回。”杜豹已经看明白了,那些人不过就是想看贺家悲惨,至于到底贺家如何他们也不会来永阳村瞧一眼。

这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逐渐黑透,寒风吹着人睁不开眼。

苏意安有些后悔今夜过来,可若是白日又实在耽误摆摊。

她轻轻揉搓着手,想要更暖和些。

贺允淮转头看了一眼,便握住了她的手。

被温热的手包裹住,苏意安这才不觉寒风刺骨,她垂眸看了一眼,没有挣脱。

苏意安就这么任由他牵着一直走到家门口。

“天实在太冷了,赶明让娘帮着做几副手套。”她不动声色地手抽出来,比划了一下。

贺允淮嗯了声,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地蜷了蜷。

院门一响,贺母赶忙从屋中迎了出来,灶火一直没灭,就等着他们回来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赶紧进屋,冻坏了吧。”贺母一摸苏意安的手,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凉。

贺凝文已经弄了盆热水,赶紧把苏意安拉进屋,催道:“苏姐姐你快泡泡,别生了冻疮。”

她可是生过冻疮的人,知道那东西有多烦人有多痒。

贺母进了灶房,在锅中下了两个鸡蛋,给他们二人做了一锅疙瘩汤。

苏意安捧着粗碗小口抿着喝,热乎乎的汤水下肚,褪去一身寒气。

“这几次都是凑了巧,才得了这些银钱。”苏意安说。

毕竟昨日和今日都是意外之财,以后可不一定会有这种事发生。

贺家人都明白,心中却觉得这都是苏意安带来的福气。

夜里苏意安把账算了一遍。

除却买布还债这些,布袋中竟还有十二两六十文。

至于这些日子赚的钱都还是铜板,苏意安没有数。

不过每日赚一百来文还是有的,这半月下来怎么也得有一二两银子。

“竟这么多。”贺凝文微微张着嘴,呆愣好一会儿才道。

“那你多看看,等租了铺子这就空了。”苏意安认真说道。

镇上带院的铺子怎么也要十多两,这些钱撑死能租一年铺子。

若想过好日子,还得多赚钱。

贺凝文连连摆手,她可不碰这银子,万一丢了怎么办,“苏姐姐你赶紧放进去吧。”

贺凝文晓得这屋里有个老鼠洞,苏意安都是把钱塞在那洞里。

贺家日子仍照旧过,只是没了欠债一家人身上担子轻了许多。

苟二第二日果真去了镇上,也亲眼瞧见了苏意安的摊位,他心中激动坐着牛车就去了庄里。

本以为能得些赏钱,谁知到了才知道人贺家已经还清了债。

高兴的来沮丧的回,苟二心中愤愤无法排解,转身便去了窑子。

-

一连几日苏意安的面摊生意都不错,不管是香肠还是炖肉,食客来了都喜欢。

这条街旁的面摊也有学她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一样的东西也得看哪个更好吃。

越是想赚钱抠抠搜搜舍不得切大块肉的,越是赚不到钱。

“苏姑娘,明日还来不。”王大爷是面摊的常客,不能说日日都来那也是两日来一次的主。

“今个最后一天,后天便是年,不来了。”苏意安给王大爷碗中多夹了一块肉,嘴上说着吉祥话,“提前祝您平乐康健。”

“你这孩子,肉多贵。”王大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高兴的,他接过碗同旁人炫耀着。

今个来的食客都不白来,素面里都放了切碎的菘菜,荤面里都多给了块豆腐。

大家吃的高兴,也巴不得年上几日她也能在这摆摊。

“对了,苏姑娘,你们家这香肠我在旁家也瞧见了。”一小厮手中拿着食盒,他是专门过来给在书院的少爷买面的。

“旁家也有,味一样不?”等面的人忍不住问。

“瞧着一样,至于味咋样咱不是没尝过嘛。”小厮把两碗荤面装进食盒中,说完不忘看苏意安的神色。

只见苏意安面上仍带着笑,一边煮面一边回他们的话,“这方子确实卖了出去,有几家食肆买了,以后大家若是想吃可以去那几家食肆瞧瞧。”

豁,招牌菜的方子卖给旁的食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这东西他们可一整个一整个的卖?”人群中有人问了句。

若年上饭桌上有这香肠,也是招待人及其有面子的菜。

苏意安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您若是想买可以去问问。”

“小婶,就剩五块肉了。”贺兴晨穿着添了棉花的厚袄子,乖乖坐在小凳上看着陶罐中的肉。

昨日贺允淮把抄好的书带去了书斋,见里面在卖红纸写的对联,心中不由生出了卖对联的念头。

可惜红纸贵,笔墨纸砚也贵,他卖对联赚的钱怕是都不够买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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